我永远记得那个夏天。蝉鸣声震耳欲聋,柏油马路被晒得发软,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的气味。母亲牵着我的手,走在去往集市的路上。她的手心全是汗,
却攥得那样紧,仿佛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。"娘,我想吃冰棍。"我仰起头,
看着母亲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。母亲蹲下身,用袖子擦了擦我额头的汗:"等卖了鸡蛋,
娘就给你买。"就在这时,我听见了刺耳的刹车声。那声音像是要把我的耳膜撕裂,
紧接着是一阵天旋地转。我感觉自己飞了起来,然后又重重地摔在地上。右腿传来剧痛,
我低头看去,鲜血正从裤管里渗出来。"小宝!小宝!"母亲的哭喊声越来越远。
再次醒来时,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右腿空荡荡的,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。我伸手想去摸,
却被护士拦住了。"别动,刚做完手术。"我听见母亲在走廊里哭,
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:"大夫,求求你救救他,
他才五岁啊......"手术后的日子像一场噩梦。麻药的副作用让我整日昏昏沉沉,
脑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我开始记不住事,连最简单的加减法都算不明白。
村里的孩子们都叫我"傻子",他们朝我扔石子,学我走路的样子。
父亲把我从学校领回家的那天,我躲在牛棚里哭了一整晚。老黄牛用温热的舌头舔我的脸,
我抱着它的脖子,闻着它身上青草和泥土的气息,这才觉得好受一些。从那天起,
用了几年的时间我才会慢慢学会拄拐。以后的日子放牛成了我唯一的工作。每天清晨,
我拄着父亲给我做的拐杖,赶着牛上山。山里的空气清新得让人心醉,露水打湿了我的裤腿,
我却觉得比在教室里自在多了。我渐渐发现,自己似乎能听懂牛的语言。
它们低沉的哞叫在我耳中变成了清晰的话语:"今天去东边的山坡吧,那里的草最嫩。
"我按照它们的指引,总能找到最好的草场。村里人都说我是傻子,可我觉得,
或许傻子才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。比如山风中的絮语,比如溪水里的歌声,
比如老槐树下的叹息。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,我照常在山坡上放牛。突然,
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,我跪倒在地。
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山洪、塌方、泥石流......我看见了村庄被淹没的场景,
听见了人们的哭喊。"快跑!"我对着山下大喊,"要出事了!
"可没人理会一个傻子的叫喊。我踉跄着跑下山,挨家挨户地敲门。终于,在我的坚持下,
村长带着人上山查看。就在他们到达山坡的那一刻,远处传来轰隆巨响——山体滑坡了。
因为预警及时,全村人都躲过了一劫。从那以后,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变了。
他们开始叫我"守村人",说我天生就是守护村庄的命。我渐渐明白,那场车祸不是意外,
而是命运给我的考验。失去一条腿,换来与自然相通的能力;失去正常的智力,
却获得了预知灾祸的直觉。我依然每天放牛,依然听不懂课堂上的知识,但我知道,
这就是我的使命。每当夜深人静,我都能听见山神的低语,它在告诉我该如何守护这片土地。
直到我18岁那年夏天的一个雨夜,老守村人找到了我。那是个电闪雷鸣的夜晚,
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砸在瓦片上。我正准备睡觉,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。
"小宝,开门!"是老守村人的声音。我连忙拄着拐杖去开门。老守村人浑身湿透,
脸色苍白得吓人。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力气大得让我吃痛。"跟我来。
"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走。我们冒着大雨来到村后的祠堂。
老守村人颤抖着手打开祠堂的大门,里面黑漆漆的,
只有闪电划过时才能看清那些斑驳的牌位。"跪下。"老守村人命令道。我依言跪下,
膝盖磕在冰冷的地砖上。老守村人点燃三炷香,插在香炉里。袅袅青烟中,
他缓缓开口:"小宝,你知道为什么村里人都叫你守村人吗?"我摇摇头。
"因为你就是下一任守村人。"老守村人的声音在雷声中显得格外清晰,"每百年,
村里就会出现一个天选之人。他们或身有残疾,或心智不全,但都拥有常人没有的能力。
你五岁那年的事故,不是意外,而是山神的考验。"我愣住了,耳边嗡嗡作响。"从今天起,
你要学会聆听山神的声音,感知大地的脉动。"老守村人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,
挂在我的脖子上,"这是守村人的信物,戴上它,你就是这座山的守护者了。
"玉佩触感冰凉,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。我低头看去,那些符文似乎在发光。就在这时,
一道惊雷劈下,祠堂的屋顶被劈开一个大洞。老守村人猛地推开我,
自己却被掉落的横梁砸中。"记住,"他吐着血沫,死死抓住我的手,
...山神在警告......要出大事了......"我抱着老守村人渐渐冰冷的身体,
泪水模糊了视线。外面的雨越下越大,仿佛要将整个村庄淹没。从那天起,
我真正成为了守村人。我开始频繁地做噩梦,梦见山崩地裂,梦见村庄被毁。我知道,
这是山神在向我示警。我开始在村里巡视,用我特殊的能力感知每一寸土地的变化。
我发现村东头的老槐树开始枯萎,树根下的泥土变得松软;村西的溪水突然变得浑浊,
水底冒出诡异的气泡。我把这些异常告诉村长,可他们都不以为然。直到有一天夜里,
我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惊醒。跑出门一看,远处的山体正在崩塌,巨大的石块裹挟着泥土,
朝着村庄滚滚而来。我拼命敲响祠堂的大钟,钟声在夜空中回荡。村民们从睡梦中惊醒,
慌乱地逃向高处。我站在祠堂前,看着泥石流吞噬了一栋栋房屋,心如刀绞。就在这时,
我胸前的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。一股暖流从玉佩传入我的身体,
我感觉自己与整座山融为一体。我闭上眼睛,感受着大地的脉动,突然明白该怎么做。
我拄着拐杖,艰难地爬上祠堂后的山坡。那里有一块巨大的岩石,只要将它推下,
就能改变泥石流的流向。可那块岩石重达千斤,正常人都不可能推动。我跪在岩石前,
将玉佩贴在石头上。奇迹发生了,岩石开始微微颤动。我咬紧牙关,用尽全身力气去推。
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,岩石终于松动,轰然滚下山坡。泥石流被岩石阻挡,
改变了方向,从村庄边缘擦过。村民们得救了,可我的右臂却在推动岩石时骨折了。
从那以后,村里人对我更加敬重。他们不再叫我"傻子",而是恭敬地称我为"守村人"。
我知道,这是命运给我的使命,也是我存在的意义。我依然每天放牛,
依然听不懂课堂上的知识,但我知道,这就是我的路。每当夜深人静,
我都能听见山神的低语,它在告诉我该如何守护这片土地。有时候,
我会想起老守村人临终前的话。他说,守村人的宿命就是孤独。我们注定与常人不同,
注定要承受常人无法理解的重担。但我不后悔。因为我知道,正是这份不同,
让我能够守护这片我深爱的土地,守护这些我深爱的人们。我抬头望向远方的群山,
那里云雾缭绕,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。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,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。
但我不怕,因为我是天选守村人,这是我的宿命,也是我的荣耀。
第2章成为守村人后的第一个春天,村庄周围开始出现一些不寻常的迹象。
最先发现异常的是村东头的老槐树。那棵据说有三百多年历史的老树,
在开春后不仅没有抽出新芽,反而在短短几天内枯死了大半。我每天放牛经过时,
都能听见树干内部传来细微的碎裂声,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啃噬它的生命。更奇怪的是,
原本栖息在树上的乌鸦全都飞走了。这些黑色的生灵在树梢盘旋了整整三天,
发出凄厉的叫声,最后集体朝着东南方向飞去。村里的老人说,这是不祥之兆。
我站在枯死的老槐树下,将手掌贴在粗糙的树皮上。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上来,
我闭上眼睛,试图聆听树的心跳。然而传入耳中的,却是一阵诡异的震动声,
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。"山神在示警。"我喃喃自语。就在这时,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。
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,我看见地底深处涌动着暗红色的岩浆,看见山体在巨大的压力下裂开,
看见村庄在滚滚浓烟中化为灰烬......我踉跄着后退,差点摔倒。
老黄牛用头抵住我的后背,发出一声低沉的哞叫。我靠在它温暖的躯体上,大口喘着气,
冷汗浸透了衣衫。从那天起,我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。梦里,我总是站在祠堂前,
看着远处的山峰在轰鸣声中崩塌。滚滚浓烟遮天蔽日,炽热的岩浆从裂缝中喷涌而出。
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奔逃,却无处可去。每次从梦中惊醒,我都能感觉到胸前的玉佩在发烫。
那些古老的符文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,仿佛在提醒我即将到来的危机。一天清晨,
我正在山坡上放牛,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。我循声望去,
看见几辆越野车正沿着山路驶来。车上下来一群穿着制服的人,他们带着各种仪器,
在村庄周围测量着什么。我拄着拐杖走近,听见他们在讨论:"这里的矿脉储量惊人,
如果开采的话......""不行!"我脱口而出。那些人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。
为首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,打量着我:"小朋友,你说什么不行?""这里不能开采。
"我指着脚下的土地,"山神会发怒的。"那些人面面相觑,随即笑了起来。
中年男人走过来,拍了拍我的肩膀:"小朋友,现在是科学时代了,哪有什么山神?
"我躲开他的手,固执地说:"我能感觉到,地底在震动。如果你们开采,整座山都会崩塌。
"中年男人的笑容消失了。他蹲下身,直视着我的眼睛:"你叫什么名字?
""他们都叫我守村人。"中年男人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。他站起身,
对其他人说:"今天就到这里,我们先回去。"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山路尽头,
我的心却越发不安。我知道,他们不会就此罢休。果然,第二天村长就召集全村人开会。
地质勘探队的人也在场,他们展示了一系列数据和图表,说这里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,
如果开采的话,全村人都能发家致富。村民们听得两眼放光,只有我站在祠堂门口,
感觉胸口发闷。我能听见地底传来的震动声越来越响,就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。
"我反对!"我大声说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。村长皱起眉头:"小宝,别捣乱。
""我不是捣乱。"我拄着拐杖走到人群中央,"我能感觉到,地底在震动。如果开采,
整座山都会崩塌。"勘探队的中年男人站出来:"小朋友,你的担心我们理解。
但我们的技术很先进,不会......""你们不懂!"我打断他,"这不是技术的问题。
山是有生命的,它在警告我们!"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。
有人小声说:"他毕竟是守村人......""够了!"村长一拍桌子,
"这事就这么定了。勘探队明天就开始工作。"我站在原地,感觉浑身发冷。
胸前的玉佩突然变得滚烫,我低头看去,那些古老的符文正在发光。与此同时,
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,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......我看见勘探队的钻机刺入山体,
看见地底的岩浆喷涌而出,看见村庄在火海中化为灰烬......"不!"我大喊一声,
昏倒在地。当我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祠堂里。老黄牛守在旁边,用温热的舌头舔我的脸。
我摸了摸胸前的玉佩,它已经恢复了常温,但那些符文似乎比之前更清晰了。我知道,
我必须做点什么。山神选择了我,不是为了让我眼睁睁看着村庄毁灭。我拄着拐杖走出祠堂,
夜色已深。月光下,枯死的老槐树像一具巨大的骷髅,投下狰狞的影子。我走到树下,
将手掌贴在树干上。这一次,我听见的不再是碎裂声,而是一个苍老的声音:"孩子,
时间不多了......"第3章老槐树下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震。
那声音不像是从树干中传来,而是直接在我的脑海中响起,带着远古的回响。"孩子,
来......"我环顾四周,月光下的村庄一片寂静。胸前的玉佩又开始发烫,
那些符文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绿光。我深吸一口气,将手掌完全贴在树干上。突然,
树干裂开了一道缝隙。不是物理上的裂缝,而是一道发着微光的门户。我犹豫了一下,
拄着拐杖迈了进去。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。我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中,
洞壁上布满了发光的苔藓,将整个空间染成幽绿色。洞穴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祭坛,
祭坛上刻满了与我玉佩上相似的符文。祭坛前跪着一具骷髅,它穿着古老的服饰,
手中握着一根已经腐朽的权杖。我走近细看,发现骷髅的颈间也挂着一枚玉佩,
只是已经碎裂。"终于等到你了......"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。我转身看去,
只见祭坛上方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身影。那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,他的眼睛深邃如夜空,
身上散发着与山间雾气相似的气息。"山神大人?"我试探着问道。
老人点点头:"我是这座山的守护者,也是你们村庄的缔造者。三百年前,
我与第一任守村人立下契约,以他的生命为代价,换取村庄百年平安。
"我低头看了看那具骷髅,突然明白了什么:"所以每百年,
都需要一个新的守村人......""没错。"山神的身影飘到祭坛前,"守村人的宿命,
就是用生命守护这片土地。你的前任,就是在阻止一场山崩时牺牲的。
"我感觉喉咙发紧:"那现在......""更大的灾难即将来临。
"山神的身影突然变得模糊,"那些外来者触动了地底的封印,释放了被镇压的邪气。
如果不及时阻止,整座山都会崩塌。"就在这时,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。
洞壁上的苔藓光芒大盛,我看见无数符文在虚空中浮现,组成一个复杂的阵法。"听着,
孩子。"山神的声音变得急促,"你必须学会控制山的力量。
将你的血滴在祭坛上......"我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,将血滴在祭坛中央。
血液接触到符文的瞬间,整个祭坛爆发出耀眼的光芒。我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,
仿佛与整座山融为一体。山神的身影渐渐消散:"记住,
你的时间不多了......"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,已经回到了老槐树下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,新的一天开始了。但我知道,从这一刻起,一切都将不同。
我拄着拐杖往家走,突然听见远处传来机器的轰鸣声。顺着声音望去,
我看见勘探队的车辆已经开进了山。他们正在架设钻探设备,
丝毫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险。我闭上眼睛,感受着地底的震动。
那些被释放的邪气正在四处游走,寻找着突破口。而勘探队的钻探,无疑是在火上浇油。
就在这时,我听见一声巨响。远处的山体突然塌陷了一大块,滚滚烟尘冲天而起。
勘探队的人惊慌失措地逃窜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我握紧胸前的玉佩,感受着其中涌动的力量。
山神赋予我的能力在体内苏醒,我知道,这是我履行使命的时候了。
第4章山体塌陷的轰鸣声震耳欲聋。我拄着拐杖,艰难地向塌方地点跑去。每跑一步,
都能感觉到地底传来的剧烈震动,仿佛整座山都在痛苦地呻吟。勘探队的车辆被掀翻在地,
几个人被埋在碎石堆里。其他人四散奔逃,但山体还在不断崩塌,巨大的石块裹挟着泥土,
朝着村庄的方向滚落。我闭上眼睛,将手掌贴在地面上。山神赋予的力量在体内涌动,
我试图与山体建立联系。渐渐地,我"看"见了山体内部的结构——无数裂缝正在蔓延,
地底的邪气顺着裂缝喷涌而出。"停下......"我在心中默念,
"求求你停下......"一股暖流从玉佩中涌出,顺着我的手臂流入地面。
我感觉到山体的震动在减弱,但就在这时,一阵剧痛从胸口传来。我低头看去,
发现玉佩上的符文正在变暗。"还不够......"我咬紧牙关,将更多的力量注入地面。
山体的崩塌速度开始减缓,但那些已经滚落的巨石仍在向村庄逼近。
我必须在它们到达村庄前拦住它们。我拄着拐杖,一瘸一拐地跑到巨石必经之路上。
村民们惊恐地看着我,有人大喊:"小宝,快躲开!"但我不能躲。我张开双臂,
感受着山神之力在体内奔涌。第一块巨石滚到我面前时,我伸出右手,
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托起,缓缓放在路边。
第二块、第三块......每一块巨石都需要消耗巨大的力量。
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,耳边嗡嗡作响,汗水浸透了衣衫。就在这时,
我听见一声微弱的呼救。转头看去,发现勘探队的中年男人被卡在两块巨石之间,
鲜血从他的额头流下。救他,就意味着要分出一部分力量,可能会导致其他巨石失控。
但不救他,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逝。我咬破舌尖,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分出一股力量托住即将滚落的巨石,同时用另一股力量移开中年男人身上的石块。"快跑!
"我对他喊道。中年男人踉跄着爬起来,朝安全地带跑去。但就在这一分神的瞬间,
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反噬力量袭来。最后一块巨石失去了控制,朝着村庄的方向滚去。
我拼尽全力想要拦住它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巨石撞塌了几间房屋,好在村民们早已疏散,
没有造成人员伤亡。当一切平息下来时,我已经精疲力尽。我跪倒在地,
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。胸前的玉佩变得冰冷,那些符文几乎完全失去了光泽。
村民们围了上来,有人扶起我,有人给我递水。
但我听见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:"他为什么不早点阻止?""要是没有他,
也许根本不会出事......"勘探队的人站在远处,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。
中年男人走过来,欲言又止。我知道,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。山体的裂缝还在扩大,
地底的邪气正在积聚。而我的力量,已经所剩无几了。第5章我躺在祠堂的草席上,
浑身像被碾过一样疼痛。胸前的玉佩冰冷刺骨,那些曾经发光的符文现在黯淡无光,
就像普通的石刻。老黄牛守在我身边,时不时用温热的舌头舔我的脸。我能感觉到它的担忧,
但现在连回应它的力气都没有了。祠堂外传来村民们的争吵声。"要不是他多管闲事,
根本不会出事!""可他确实救了我们......""谁知道是不是他引来的灾祸?
"我闭上眼睛,努力屏蔽这些声音。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力量,否则下一次灾难来临时,
我将无能为力。突然,我想起山神祭坛上的符文。那些符文与玉佩上的图案如出一辙,
也许那里藏着恢复力量的方法。我强撑着坐起来,拄着拐杖走向祭坛。
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但我必须坚持下去。祭坛上的符文在月光下泛着微光。
我伸手抚摸那些刻痕,突然感觉指尖一阵刺痛。一滴血珠落在符文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