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诊室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的栀子花香,我握着钢笔的手微微发抖。病历本上洇开的墨迹像极了七年前那个雨夜,沈翊白大褂上晕开的血迹。
"程医生,三号床患者心率骤降!"
走廊尽头的呼喊让我笔尖一颤。推开诊疗室的门时,夏季暴雨正拍打着玻璃幕墙,雨帘中那道清瘦的身影让我呼吸骤停。沈翊的白大褂被雨水浸透,怀里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孩,发梢的水珠坠在他颤动的睫毛上。
"程栀,救她。"
七年未闻的嗓音像手术刀划开记忆的缝合线。我望着他锁骨处那道淡粉色疤痕,那是大四解剖课上我失手留下的。当时他攥住我发抖的手说:"别怕,你拿的是柳叶刀,不是凶器。"
"程医生?"护士的催促让我回神。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中,沈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。他指尖的温度比当年更凉,腕表硌得我生疼:"用ECMO,她有先天性..."
"放手。"我挣开他的手,橡胶手套在冷光下泛着青白,"现在我是主治医师。"
手术灯亮起的刹那,我瞥见他白大褂口袋边缘露出的栀子花瓣。七年前分手那晚,我把他送的白栀子碾碎在雨里,说这辈子最恨消毒水味。如今他胸牌上"神经外科主任医师"的字样刺得我眼眶发酸。
凌晨三点的值班室,咖啡机发出空洞的嗡鸣。我靠着墙数心跳,第三十七下时门被推开。沈翊的影子斜斜地切进来,他手里端着印着卡通猫的马克杯——是我们同居时在宜家买的。
"你的安神茶。"他把杯子放在桌上,氤氲的热气里浮着洋甘菊和薰衣草,"当年你说手术前..."
"沈医生。"我打断他,指甲掐进掌心,"现在是术后观察期,您该在病房。"
他忽然弯腰逼近,淡淡的雪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我被迫后仰,后颈撞上冰凉的瓷砖。他的拇指抚过我眼下的乌青:"你还是睡不着?"
记忆如潮水倒灌。大五实习那年,我第一次参与车祸抢救。患者颅骨碎裂的声音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