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亮已然不见了

本以为他是修身养性，轻易不肯破戒。

直到我撞见，他对着继姐的画像疯狂发泄。

我才恍然。

他哪里是没有情欲呢？只不过，欲望的对象从来不是我罢了。

1夏夜，暴雨如注。

我将内衣脱掉，真空换上一条吊带，又喷上馥郁的香水。

站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后，满意地向楚程默禅房走去。

今夜他微醺，我想，这是诱他破戒的最好时机了。

可眼下的情景，却让我浑身颤栗！烟雾缭绕间，楚程默僧衣半褪。

雕塑般的五官挂满汗水。

忽听一阵压抑的闷哼。

我震惊地捂住嘴，牙齿咬出血腥味也浑然不觉。

楚程默缓缓平复呼吸，忽地低声喃喃一句：“阿姐，小默好想你。”

说着，他微微附身，近乎虔诚地看着画像。

楚程默低声微叹，眷恋地靠在画像上：“对不起阿姐，我把你弄脏了。”

泪水模糊了双眼，我一步步往后退。

恍惚间，竟猛地撞倒了身后的花瓶。

砰——一声巨响。

楚程默迅速卷起画像，漠然扭头：“谁？”我没有回答,用尽全身力气向外跑。

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。

我恍然忆起，五年前，楚程默跟我求婚的场景。

彼时，他眉眼清冷，只淡淡问了我一句，愿不愿意嫁给她。

我就高兴的失眠了三个晚上。

抱着他腻声问：“你终于被我打动了对不对！你是爱我的对不对！”楚程默缄默不语，我却睁着大眼望着他，执着的要一个答案。

最后，楚程默受不住，扭头，轻声应了一句。

我心上立马像开满了花，以为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。

可现在回想起来，一切却全只是想当然。

婚后，外人看来，我们夫妻相互尊重，和谐美满。

可这五年来，无论我怎么诱惑他，楚程默其实都从未碰过我。

本以为他是礼佛太久，修身养性需要时间，直到今日撞到这一幕，我才明白，他从不是没有情欲的人！仰头苦笑，我实在是不能再自我欺骗下去了，其实一切早已有迹可循，不是吗？楚程默曾在深夜里接到的电话，女人压抑的哭声，和他打成结的眉。

他手中摸索千万遍的同心结，还有，他从不让人涉足的禅房。

桩桩件件，早就告诉过我了，楚程默不是冷心冷情。

他爱的，是他的继姐。

那个从他十岁起，就开始照顾他的继姐。

我在雨里站了许久，直到身体和心一样冷。

手机忽然亮了起来。

就在这一刻，我竟还希冀是楚程默打来的！看到是哥哥的来电后，我笑出声。

宋月啊宋月，这次，总该死心了吧。

哥哥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：“月月啊，过两天你生日，老哥去港城看你啊。”

我死死咬着唇，压抑着破碎的哭声。

可哥哥还是听出来了，他急的立马变了调：“怎么了月月？谁欺负你了！”我摇头：“哥哥，我后悔了，我，我想离婚了。”

哥哥沉默数秒。

“想通了就好，我早就跟你说过，楚程默他跟你分开的几年，早就变了，唉。”

哥哥忽地一叹，停顿一会儿后接着说：“什么时候离？哥哥去接你回家。”

“我们京北好小伙儿多得是，到时候哥哥让他们排着队给你挑。”

雨慢慢变小了。

我凝望着三楼，楚程默禅房里的那抹光。

等它熄灭后，我淡淡一笑：“快了，哥哥，再等我两天。”